新鲜出炉的古代言情小说《王府算师》近期备受关注,很多网友在品鉴过后对作者“聪明又糊涂”的文笔赞不绝口,文里主人公陈默赵清璃的形象被刻画得栩栩如生,精妙绝伦的故事主要讲述的是:突然!赵清璃的身体猛地痉挛了一下!接着,一声微弱到极致、却清晰无比的呛咳声从她被……
第三章…变成**的恩人……………………再次恢复意识时,陈默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却干净的硬板床上。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,不再是柴房的霉味和火灾的焦糊味。后背和手臂传来阵阵钝痛和清凉感,显然已经处理过。
床边坐着一个人。是赵清璃。
她换了一身素净的月白色常服,脸色依旧苍白,嘴唇却已恢复了淡淡的血色。那双曾经可能盛着王府千金骄傲或天真的眼眸,此刻沉静得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,里面清晰地倒映着陈默狼狈的样子。
“醒了?”她的声音有些沙哑,是烟熏的后遗症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。
陈默想开口,喉咙却干涩发紧,只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。
“是你把我从火里拖出来的。”赵清璃的陈述没有疑问,只有肯定。她的目光扫过他手臂上缠着的干净布条,那里隐隐透出烫伤药膏的褐色。“也是你,用那根簪子,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。”
陈默沉默着,没有承认,也没有否认。这具身体残留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想避开这过于直接的注视,想缩回那个安全的、不引人注目的壳里。但灵魂深处属于现代陈默的那部分,却强迫他迎上那双深潭般的眼睛。
“府里的老大夫说,若非及时刺穴激发生机,吊住最后一口气,再迟片刻,神仙难救。”赵清璃的声音很轻,却字字清晰,敲打在寂静的房间里。“一个王府最低等的杂役,会这种起死回生的针术?”
她的目光锐利如刀,仿佛要剖开陈默这具躯壳,看清里面那个陌生的灵魂。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,气氛变得很微。
陈默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,咽下那份干涩和惊悸。他垂下眼帘,盯着自己粗糙、缠着布条的手指,那上面还残留着打磨木料留下的细微划痕和薄茧。开口时,声音嘶哑:“小的……小时候,流浪时……跟一个快死的老乞丐……胡乱学的……他说能救命……”这理由漏洞百出,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笑。但一个懦弱仆役突然精通医术,只能用更加离奇的“奇遇”来搪塞。
赵清璃静静地听着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看不出是信了,还是没信。她只是那样看着他,目光沉静,带着审视,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。过了好一会儿,就在陈默以为她要继续追问或者直接揭穿这拙劣的谎言时,她却轻轻转开了视线,望向窗外刚刚泛起的鱼肚白,以及远处那片依旧弥漫着焦糊味的废墟。
“火,不是意外。”她的声音陡然转冷,如同淬了冰。那平静的语调下,压抑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和刻骨的冰冷。“有人要我的命。”
陈默的心猛地一沉。王府深宅,龌龊暗涌,这是再自然不过的剧本。只是没想到,这把火来得如此直接、如此暴烈。
赵清璃的目光重新落回陈默脸上,那里面不再有探究,只剩下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和沉甸甸的托付。
“陈默,”她叫了他的名字,不再是“那个杂役”,“替我查清楚。”她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,字字如冰砸在陈默心上,“是谁放的这把火?为什么?”
没有许诺重赏,没有威胁逼迫。只有这简短的几个字,和一个王府千金眼中燃烧的、冰冷的火焰。
陈默沉默了。肋骨还在隐隐作痛,后背的烫伤一跳一跳地提醒他现实的残酷。查?怎么查?用这具走几步都喘的身体?用这个连名字都低贱到尘埃里的身份?在这个等级森严、步步杀机的王府?
他只是一个仆役,一个刚逃出火海、伤痕累累的仆役。
但当他抬起眼,再次对上赵清璃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时,他看到了一种东西——一种超越身份地位的、纯粹的信任,一种濒死获救后孤注一掷的托付。那眼神,像一根无形的针,刺破了他灵魂深处属于现代陈默的骄傲和不甘。
他慢慢地点了点头。幅度很小,却异常清晰。
“嗯。”一个简单的音节,从干涩的喉咙里挤了出来。
没有豪言壮语,没有拍胸脯保证。只有一个字,一个点头。
赵清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那眼中的寒冰似乎融化成了一丝极淡的涟漪。她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缓缓站起身,动作间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和迟滞。她走到门口,停了一下,没有回头。
“好好养伤。”
门被轻轻带上,隔绝了外面熹微的晨光,也隔绝了王府深宅刚刚开始苏醒的、压抑的喧嚣。
第四章算器问世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房间里只剩下陈默一人,还有浓得化不开的草药味和淡淡的焦糊气息。他缓缓闭上眼,脑海里却并非纵火的黑手,而是另一幅图景——跳动的火焰、扭曲的浓烟、混乱的人群、绝望的呼喊……还有那些在混乱中被随意丢弃、踩踏、被水浸透的……府库旧账册。
一个模糊的、近乎疯狂的念头,像黑暗中的一粒火星,骤然闪现。
……
“废物陈!还没死透啊?算你小子命大!”王管事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出现在简陋的库房门口,手里拎着一条沾着泥水的旧麻绳,像丢垃圾一样扔在陈默脚边,“喏,你的‘新差事’!清点库房!把这些陈年烂谷子的破账都给老子理清楚!算盘给你放这儿了!三天!三天后交不出总账,仔细你的皮!”
王管事唾沫横飞地喷完,鄙夷地扫了一眼陈默依旧缠着布条的手臂和苍白的脸色,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,重重哼了一声,扭着肥胖的身子走了,留下库房里弥漫的灰尘味和他身上那股劣质头油的腻味。
陈默默默地弯腰,捡起那条冰冷湿滑的麻绳。所谓的“库房”,不过是王府最偏僻角落里一个堆放杂物的大屋子。蛛网在房梁角落肆意结营,厚厚的灰尘覆盖着一切。角落里堆满了不知哪个年月的旧家具、破损的瓷器、生锈的农具,还有像小山一样、被胡乱捆扎起来的发黄账册。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纸张、木头霉烂和尘土混合的刺鼻气味。
三天?理清这堆积如山的烂账?用那个缺了几个珠子的老旧算盘?这分明是刁难,是变着法子要把他往死里整。
陈默的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上扯动了一下,露出一丝冰冷的弧度。他拖着依旧疼痛的身体,走到那堆账册前,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,抖落厚厚的灰尘。泛黄的纸页脆弱不堪,上面的墨迹早已模糊不清,各种数字、货物名称、银钱出入密密麻麻,混乱不堪地挤在一起,夹杂着各种只有经手人才懂的鬼画符似的标记。一本账,就是一座微缩的、混乱的迷宫。
他放下账册,目光缓缓扫过这个巨大的、布满灰尘的垃圾场。角落里,几个废弃的旧算盘骨架散落着,上面沾满油污的算盘珠散落一地,在从高窗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下,反射着黯淡的光。旁边,几面边缘破损、早已不再使用的梳妆铜镜被随意丢弃在破家具堆里。一堆杂役们淘汰下来的、大小不一的废弃木齿轮,像被遗忘的零件,静静地躺在角落。他甚至在一个破柜子后面,发现了一卷被虫蛀得边缘发脆的素色丝绸,以及几块王府画师丢弃的、磨得只剩小半的朱砂块。
那些算盘珠……铜镜……齿轮……丝绸……朱砂……还有这堆积如山的、混乱的数据……
一个清晰得近乎灼热的蓝图,瞬间在他脑中炸开!取代了所有关于纵火案的纷乱念头。他需要计算!需要处理这海量的、混乱的数据!需要一台机器!一台能代替他脆弱身体和低效手工的机器!
现代计算机的架构疯狂地涌入脑海:输入、存储、运算、输出、控制……每一个模块,都在他眼前疯狂地分解、重组,与这库房里蒙尘的“垃圾”一一对应!
算盘珠——完美的二进制输入单元!波动代表1,静止代表0!
铜镜——打磨光滑后,可以反射光线,模拟最原始的“显示器”!
木齿轮组——可以传递运动和逻辑关系,构成机械运算的核心!
丝绸卷轴——就是天然的“打印纸”!
朱砂加水研磨——最简单的“打印油墨”!
废弃的笔杆、细绳……传动和记录装置也有了!
他甚至看到了库房角落里那个废弃的小型手摇水车部件——动力源!
兴奋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,压倒了伤口的疼痛。他猛地扑向那些散落的算盘珠,不顾灰尘呛鼻,小心翼翼地一颗颗捡拾起来。指尖拂过冰冷圆润的珠子,感受着上面细微的刻痕和油污,仿佛触摸着未来机器的脉搏。
接下来的日子,陈默彻底成了库房的幽灵。
白天,他拖着伤体,忍受着王管事没事找事的辱骂和刁难,忍受着其他杂役鄙夷的目光和刻意的推搡,在库房里“整理”那些堆积如山的破烂。他像老鼠一样,在各种废弃杂物堆里翻找、收集他需要的“零件”:更多的算盘珠、更合适的铜镜碎片、更坚固的木齿轮、更光滑的笔杆……每一次偷偷藏起一件“垃圾”,心脏都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。
夜晚,当王府彻底陷入沉睡,只有更夫单调的梆子声在远处回响时,库房角落一盏如豆的油灯便亮了起来。昏黄的灯光下,陈默佝偻着背,像一个最虔诚也最疯狂的工匠,开始了他的“创世纪”。
打磨铜镜边缘锋利的毛刺,让它能更清晰地反射油灯的光线。铜镜冰冷坚硬,每一次摩擦都震得他手臂的烫伤隐隐作痛,细小的铜屑嵌入指甲缝里,带来持续的刺痛。他咬着牙,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。
小心翼翼地用削尖的木签,在每一颗捡来的算盘珠侧面钻出细小的孔洞。木签太软,珠子又硬又滑,稍不留神就会偏移、崩断。指尖很快就被戳破、磨烂,渗出的血珠染红了粗糙的算盘珠表面。他舔掉指尖的血,在衣服上蹭蹭,继续专注地钻孔,眼神锐利。
用收集来的细麻绳和鱼线,将这些钻好孔的算盘珠,按照他脑中设计好的矩阵排列,一颗颗串联固定在废弃木板制成的“输入面板”上。手指因为长时间保持精细动作而僵硬、颤抖,每一次打结都像是在和麻木的指头搏斗。
最难的是核心的运算齿轮组。他需要将那些大小不一、齿距各异的废弃木齿轮,用坚韧的牛筋小心地连接、嵌套在一起。这需要绝对的精准,一个齿轮的微小错位,整个逻辑链条就会崩溃。昏暗的油灯下,他的眼睛几乎要贴在那些细密的木齿上,反复地测量、比对、调整。汗水滴落在齿轮上,他立刻用袖子擦掉,生怕木材吸水变形。手臂的烫伤处被粗糙的木头反复摩擦,布条下渗出新的血迹,混合着汗水,带来一阵阵**辣的灼痛和刺痒。他咬着牙,腮帮子绷紧,只是偶尔停下来,急促地喘几口气,用手背抹去糊住眼睛的汗水和血水。
时间在油灯跳跃的火苗和单调的打磨、钻孔、组装声中悄然流逝。窗外的黑暗渐渐褪色,泛起灰白。陈默浑然不觉,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的零件,只剩下脑海中那个越来越清晰的逻辑架构。疲惫如同沉重的潮水,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,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。后背的伤处传来阵阵酸麻的钝痛,提醒着他身体的极限。但他不敢停。三天期限像悬在头顶的利剑。他必须在王管事再次发难之前,让这台粗糙的“梦”转起来!
终于,在第三个夜晚即将被黎明吞噬的时刻,所有的零件都找到了它们的位置。
一块相对平整的木板作为基座。左侧,是那块布满孔洞、串联着数十颗算盘珠的“输入面板”,每一颗珠子都代表着“0”或“1”。中间,是复杂嵌套、由大小木齿轮和坚韧牛筋构成的“运算核心”,齿轮的齿牙咬合着,传递着最原始的机械逻辑。右侧,一面打磨得相对光亮的铜镜被巧妙固定,充当着“输出显示”。旁边,一个利用废弃笔杆、木轮和那卷素色丝绸构成的简易“打印装置”也已就位。最后,那个小型手摇水车的摇柄,被他小心地接驳到了核心齿轮组上。
油灯的火苗跳跃着,在铜镜上映出陈默自己那张憔悴不堪、布满汗渍和灰尘的脸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和孤注一掷的紧张,伸出缠着布条、伤痕累累的手指,缓缓地,摇动了那个连接着核心齿轮的摇柄。
“咔哒…咔哒…咔哒…”
寂静的库房里,骤然响起了清脆、规律、带着一丝生涩的齿轮咬合声!
陈默的心跳骤然停止!
他屏住呼吸,眼睛死死盯住那块作为“输出”的铜镜。昏黄的光线下,铜镜表面随着齿轮的转动,光影发生了极其细微、但确实存在的变化!原本模糊一片的光斑,开始出现有规律的明暗交替!虽然极其微弱,极其原始,但那绝不是油灯火苗的自然摇曳!
是信号!是计算后的输出信号!
“成了…成了!”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疲惫和疼痛!陈默几乎要跳起来欢呼!但下一秒,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,把冲到喉咙口的呼喊死死压了回去!不能出声!绝对不能!他胸膛剧烈起伏,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,死死盯着铜镜上那微弱却无比真实的光影变化,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,几乎握不住那冰冷的摇柄。
他成功了!用一堆王府的破烂,用这双伤痕累累的手,在这蒙尘的角落,撬开了机械计算时代最原始的门扉!
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测试!目光立刻锁定了旁边那堆积如山、混乱不堪的旧账册。就是它了!王管事那令人窒息的“三天期限”,此刻却成了这台原始计算机诞生的第一块试金石!
他飞快地抓起一本最破旧、账目最混乱的账册——某年王府采购杂粮的记录。纸张脆得仿佛一碰就碎,上面的字迹模糊扭曲,各种数字和标记像天书一样纠缠在一起。他小心翼翼地翻到一页记录着几十笔小额粟米、豆类采购的页面。
没有键盘,没有鼠标。他的输入方式,就是手指!他伸出沾着血污和木屑的手指,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仪式感,开始拨动“输入面板”上那一颗颗冰冷的算盘珠。
每一笔采购,对应着一串特定的算盘珠组合——数量、单价、品类……他用自己设计的原始编码规则,将这笔混乱的古代流水账,转换成了最基础的二进制指令,通过手指的拨动,输入到这台冰冷的机器中。
“啪嗒…啪嗒…”算盘珠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库房里格外清晰。
输入完毕。他再次握住了那个冰冷的摇柄,深吸一口气,用力而稳定地摇动起来。
主角陈默赵清璃小说爆款《王府算师》完整版小说 试读结束